陆薄言的心脏疼得软下来,他躺到床上把苏简安拥入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安抚深夜里哭泣的小孩,而她奇迹般停止了抽泣和哀求,慢慢缩进他怀里,受伤的兽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舔伤口。 “苏亦承你少在这儿给我阴阳怪气的!你凭什么这么说秦魏?你和张小姐又是什么关系!我错了,我道歉!我负责医药费、负所有责任!真有什么尽管去我家找我!莫名其妙!”
对于中午,她记忆最清晰的就是陆薄言吓唬她害陆氏损失了好几个亿,那估计会成为她的噩梦。 苏简安只是笑了笑:“徐伯,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保温桶过来?”
滕叔只是笑:“你不讨厌他就好了。这样就可以了。” “我洗澡呢。”洛小夕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,“好了。”
从对一个陌生的人微微心动,到去拍肩搭讪,浅浅的聊彼此的兴趣爱好和工作,互相留下联系方式,这个过程弥漫着粉色,双方脸上都尽是笑意。 陆薄言也不怒,不急不缓的问:“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理由?”
说起韩若曦,陆薄言才记起另一件事:“邵明仁同时绑架苏简安和若曦的举动很奇怪,你查清楚。” 苏简安“喔”了声,进去反锁上衣帽间的门,一眼就看见了挂在空柜子里的那件曳地长裙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! 其实他从来都不喜欢那些招摇的颜色,更讨厌有过多的东西堆放在一起,奇妙的是,此刻看着属于苏简安的这些,他竟然不觉得讨厌。
韩若曦和陆薄言的绯闻却见缝插针的浮上她的脑海,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照片一幅一幅地从她的眼前掠过,照片里的韩若曦仿佛活过来了一样,对着她尽情嘲笑: 她似乎是听到了,整个人往被子里缩,像是要逃避他这外界的“杂音”。
陆薄言醒过来的时候,遮光窗帘都已经挡不住强烈的太阳光,室内光线强烈,怀里的人却还睡得很沉,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,呼吸绵长,像个贪睡的小动物。 唐玉兰总算反应过来了什么不舒服,她的儿媳妇是在害羞。
她一个人被绑着手脚躺在地上,凶手的刀尖在她身上划来划去:“在你身上雕一个很漂亮的图案好不好?” 洛小夕笑眯眯地凑过来:“都已婚妇女了,还害羞什么?”
洛小夕摇头:“放心,我死也不抽了。哎,几年前,你也是用这个方法让你哥戒烟的?” “……”苏简安无语了片刻,“出去,我要洗手。”
“徐伯突然去敲我的门,说你住院了。我觉得不太可能,你平时看起来根本不像会倒下的人。可是我知道徐伯不可能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最后是徐伯把我拉下楼让司机送我来医院的。司机说你平时很少生病,应该不会很严重,我觉得我也是医生,再严重也没什么好怕的,顶多我来想办法。可是刚才我看见你的时候,你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,我……” 此刻亲眼目睹,眼里也只有嘲讽。
陆薄言自然且亲昵地牵起苏简安的手,带着她穿过外面的办公区,走出了警察局。 山顶的空气水洗过一般清新干净。远远望去,朦胧中苍翠的山脉高低起伏;打量四周,又是绿得茂盛的高大树木。
玻璃窗倒映出苏简安的身影,她看见映在窗户上的自己眼眶发红。 想到这里苏简安笑了笑:“我妈人缘很好的,这些阿姨都很喜欢跟我妈喝茶聊天打牌,久了也把我当成半个女儿。可是我读大学后,就没再见过她们了,我……”说着她突然反应过来,睨了陆薄言一眼,“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?”
“简安,怎么哭了呢?”妈妈心疼的帮她擦金豆子,“舍不得唐阿姨和薄言哥哥呢?” 只是今天她太难过了,难过得想借一点什么来逃避现实。
十分钟后,陆薄言的车子停在一家法国餐厅的门前。 真好……
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我去公司之前你都没有下楼你有给我不理你的机会?” 也许是苏简安的目光太冷,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和陆薄言,谁都知道她和洛小夕关系好,几个女生悻悻的闭嘴散开。
韩若曦的唇角还噙着浅笑,她出来之前,他们明显相谈甚欢。 正巧,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在这时推门进来:“江先生,你应该……”
她害怕陆薄言会不接电话,害怕他正在工作会打扰到他,害怕他反应冷淡。 洛小夕笑了笑:“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瞎胡闹是不是?跟你表白是瞎胡闹,倒追你是瞎胡闹,可是你见过瞎胡闹了十几年的人吗!”
这是陆薄言给她的,代表她结婚了,是陆薄言的妻子…… 陆薄言醒来后就发现苏简安不见了,客厅书房找了一遍都没有她的身影,正打算让酒店找人,大门突然被推开,她回来了。